科创债升温：又多了一条融资路

科技金融，让硬(yìng)科技更硬气 “如果你问近期硬科技投资领域重要的(de)(de)变化，我觉得是大众认知(rènzhī)的改变。”中科创星创始合伙人米磊对本刊记者说。米磊被认为是国内最早提出“硬科技”概念的投资人，在他看来，DeepSeek等一系列国内科技产品惊艳出圈，“修正”了大家对硬科技发展(fāzhǎn)(fāzhǎn)的认知，“以前很多人都低估了中国发展硬科技的基础和潜力。现在眼见为实，大家观念就慢慢转变(zhuǎnbiàn)了”。 今年以来，公众(gōngzhòng)亲身感受到中国科技创新对生活的(de)改变，“有问题先问AI”已经(yǐjīng)成为很多人的生活习惯，人形机器人、智能眼镜等以前科幻片里才有的“神器”，已经成为日常(rìcháng)新闻里的物件。可以说整个社会已经形成了关注科创、期待科创的浓郁氛围。 决策层对科创的支持也在加力，金融(jīnróng)层面(céngmiàn)尤其明显，从全国两会上宣布组建聚焦硬科技(kējì)的国家创业投资引导基金，到银行业、保险业科技金融高质量发展实施方案公布，再(zài)到4月中央政治局会议再次强调债券“科技板”，“科技金融”这篇大文章的书写正在提速。 “科技企业(qǐyè)的融资道路，又多了一条。”星途光电科技（吉林）有限责任公司创始人蔡(cài)红星对本刊记者讲述他对科创债的理解。 “科创债(kēchuàngzhài)的准入门槛不能太高。”陕西氢易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李之钰(lǐzhīyù)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说。 科创债近来“升温”，引发(yǐnfā)业内热议。 近期，央行行长潘功胜表示，将创设科技创新(chuàngxīn)债券（以下简称“科创债”）风险分担(fēndān)工具，为科技创新企业和股权投资机构发行低成本(dīchéngběn)、长期限的科创债券融资提供支持。三大交易所(jiāoyìsuǒ)发布通知，拓宽科创债发行主体和募集资金使用范围，支持发行人设置可转换为股权等(děng)创新条款，优化科创债券做市等交易机制安排。 5月(yuè)15日，中信证券、国泰(guótài)海通证券等多家券商首期发行科创债(chuàngzhài)落定。此前(cǐqián)，西科控股等8家科创债发行人在北京金融资产交易所集中路演。5月7日至5月15日，11家证券公司在上交所发行科创债，融资174亿元。 接受本刊记者采访的交易所负责人、企业(qǐyè)人士、创投机构及研究机构一致认为，科创债是解决民营科技(kējì)企业在债券市场融资(róngzī)难题的重要抓手。部分创投机构建议，对孵化性机构、创投机构应有专属评级(píngjí)的模型。 初创企业更需要债券融资(róngzī) “还没成为高新技术(gāoxīnjìshù)或专精特新的企业(qǐyè)，更倾向用科创债融资。”蔡红星说，因为如果科创企业已经到了高新技术及专精特新阶段，一般(yìbān)都有成熟产品或固定的订单，就可以抵押(dǐyā)给银行(yínháng)，使用银行授信额度滚动贷款。银行的科技企业贷款，融资利率在3%左右，并不比科创债成本高很多。 研究(yánjiū)机构统计，截至5月7日，科创公司债平均票面(piàomiàn)利息2.41%，科创票据平均票面利息是2.09%。 “初创企业更需要(xūyào)科创债(kēchuàngzhài)。”这是李之钰的观点。初创企业产品尚未成熟，固定资产不多，现金流和收益也不稳定，需要“投早、投小”的耐心资本拉一把。这时(zhèshí)，如果(rúguǒ)能以科创债融资，企业前进的动力会增加很多。 当前我国科创债市场存在一些结构问题。融资方以央企国企为主，民企(mínqǐ)数量很少且要求较高(gāo)；募集资金主要用于偿还发行人存量债务或补充流动资金，用于科技创新领域的占比较(bǐjiào)少；科创债以中短期(duǎnqī)品种为主，较短的资金使用周期不能匹配科创企业较长的研发周期。 东吴证券研报显示，美国存量(cúnliàng)科创型债券剩余期限(qīxiàn)在10年以上的规模较大(jiàodà)，欧洲存量科创型债券剩余期限在 5～10年的规模较大。较长的债券期限，有助于科创公司按计划推进技术研发和业务拓展，缓解创新(chuàngxīn)研发资金压力，确保研发项目不会因资金枯竭而停滞(tíngzhì)，降低他们的财务风险。 中金公司投资银行部董事总经理程达明接受采访时说，本次三大交易所(jiāoyìsuǒ)通知拓宽科创债募集资金(zījīn)使用范围，企业可将募集资金用于研发、设备采购、人才引进、并购孵化(fūhuà)等更(gèng)多环节，提高资金与项目的匹配度。截至目前，中金公司参与了全市场90%的银行科创债发行。 科创企业怎样应用股权融资和债权融资？蔡红星和李之钰各自(gèzì)支招。 相对于要稀释股权(gǔquán)的股权融资，科创债融资更具优势。蔡红星说(shuō)，企业初创阶段估值低，用股权融资，老(lǎo)股东的股权稀释会比较多。如果待公司估值提高后，再用股权融资，老股东的股权被(bèi)摊薄可能会少一些。比如，公司估值是(shì)10亿元时，融资2亿元得让渡20%的股权。估值20亿元时同样融资2亿元，只需让渡10%的股权。 “科创债可以转换为公司股权，这(zhè)点更受企业欢迎。”李之钰说，债券到期该偿还时，如果科创公司正(zhèng)处于发展壮大关键期，“能够债转股，对出资方和融资方都(fāngdōu)有利，这也是鼓励耐心资本要‘投(tóu)长期’”。 “债权可转换为股权(gǔquán)，提高了投资者对科创公司债券(gōngsīzhàiquàn)的投资意愿。” 开源(kāiyuán)证券相关负责人接受采访时介绍，企业高估值时转股，投资机构分享股权增值，弥补债权投资收益相对(xiāngduì)有限的不足；投资机构有机会获得股权收益，他们可能对债券的票面利率要求相对较低，降低了科创公司融资成本；转股后科创企业不用还债，能降低偿债压力，获得长期(chángqī)稳定的资金。开源证券近期支持陕西财金(cáijīn)、陕西汽车、西安(xīān)财金发行科创债融资。 支持创投(chuàngtóu)机构增加投资规模 三大交易所都(dōu)明确，支持优质创投机构发行科创债。 “这能为更(gèng)多中小型科技(kējì)企业引入资金活水。”上交所相关负责人告诉本刊记者。此前，私募和创投机构以科创(kēchuàng)债融资，只能投向创投基金和政府出资产业基金。现在，他们可以将资金投资到科创公司，补充科创公司的资金缺口(quēkǒu)，这将增加对外投资规模。 “我们募资的80%将投向科技(kējì)创新领域，如先进制造业、新一代信息技术(xìnxījìshù)和光子产业。”西科(xīkē)控股财务总监杨婷介绍说，公司是专业从事科技成果转化平台，截至今年5月12日，已投资(tóuzī)孵化553家硬科技企业，不久前发行科创债募资3亿元。 “科技孵化平台获得资金后，可以(kěyǐ)更有针对性地吸引相关领域的科创企业入驻，加速产业集聚(jíjù)，形成良好的产业生态。”杨婷说。 西科(xīkē)控股同样关心融资(róngzī)利率(lìlǜ)。西科控股发行的科创债期限3年，票面利率2.5%。一个月前，上海一家国有资本投资公司发行科创债期限15年，票面利率2.1%。前者融资期限短却利率高，与(yǔ)理论上的融资时间短利率低相悖。 “发行人信用评级与增信(zēngxìn)措施(cuòshī)、募集资金项目的(de)商业前景，会影响融资利率。” 杨婷说，像西科控股这样的孵化型机构、创投机构或科技企业(qǐyè)，回报周期长、研发费用分摊高，会影响当期利润。此外，知识产权等无形资产占比大。这种情况在现有(xiànyǒu)信用评级体系下难以获得较高的评级。这是该类主体开展债券融资的核心(héxīn)阻碍。希望评级机构能开发出面向孵化性机构、创投机构、科技企业的专属评级模型。 开源证券(zhèngquàn)认为，创投(chuàngtóu)和私募发行科创债，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破解当前初创成长期民营科技(kējì)企业在债券市场融资难问题。开源证券统计(tǒngjì)，目前，近100家市场机构计划发行超过3000亿元的科技创新债券，预计后续还会有更多机构参与。